南方的冬天总是阴霾的,心也就难免湿漉漉地有些伤感。在历经一周的阴雨天后,太阳终于眷顾了这座
城市。中午我在校园闲逛,任思绪天马行空,想起了在107过的第一个春节,于是,就有了下面这堆文字。
新兵连里的春节 107三中队 徐琳
午休时在硕大的几棵银杏树下的石凳上小憩,突然发现菊的黄、银杏的黄,已悄然被眼前梅的黄所替代。校园的腊梅好像在一夜间都开了,一阵阵花香袭来,学生三三两两在花园里背书;教室里一场接一场的考试;科室之间隔三岔五的年前聚餐,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,春节离我们越来越近了。我知道这满眼的黄已不是秋的黄,这是春天到来之前的黄,一如北方风漫指尖一夜间的纯白。我从那满眼的金黄中看到了流年似水的飘零,我知道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,又一年悄悄溜走了。三十二年的弹指一挥,依然不能让我忘记当兵的第一个春节。生平第一次离开父母的我,早早就开始堆积想家的情绪。随着春节的临近,想家的情绪越来越浓,可写封家信却要经过班长检查后才能封口寄出,我只能活生生将思念的话语吞回肚里。夜夜夜夜我的枕头总是湿漉漉的,那近在咫尺而又远在天边的家让我的思念无处遁逃。大年三十,连里丰盛的团年饭我如同嚼蜡,晚上我把自己早早的塞进被窝,独自品尝思念的滋味……
初一一大早,陆续有女兵的父母,或是父母的老战友来看望她们,我满眼的羡慕和期盼。终于,在来来
往往的人流中我看到了日夜思念的亲人,那满腹的想念顿时化作满眼的晶莹……接下来是品尝不完的香
甜,满嘴的香甜、满口袋的香甜。再后来就是紧急集合的号声,在最不可能响起、最不应该响起的时候
吹响了。后来才知道是新兵连领导怕越来越多的女兵亲人的到来,带给男兵越来越浓的思乡情绪而不得
已为之。记得当时我带着满嘴、满口袋的香甜跑在一片纯白的塬上。口袋里的香甜跑得唏哩哗啦的;嘴
里的香甜流到心里化成从未有过的温暖。
那年,我第一次知道春节不仅仅意味着身上的新衣、枕下的压岁钱;手里的红灯笼、口袋里的香香甜甜;儿时伙伴的相互祝福、自家门上的喜庆对联,春节更是一份浓得无法化解的思念!
那年我15岁。
2009.01.0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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